Res的錨定之地 - 跑團區

Res的錨定之地

【ＤＲＹＨ】Harbour / 跑團區

Between 07-Aug-22 05:26 PM and 10-Aug-22 12:00 AM

HBR組織的正式成員都是擁有天賦的失眠者，他們的睡眠受到嚴密管控，只容許在組織的安全屋內，每隔一段時間進行短暫的休息。蘇子離聽說過有人支撐不住陷入昏睡，整個人成了失控的節點，被夢魘循線穿梭過來，最後花了組織相當大的功夫才封鎖住消息。

17:31

正因如此，身心狀態始終未能徹底康復的蘇子離，在走出公司後未能及時注意到埋伏的江君然，被他堵了正著。

17:33

距離事件發生已經過了兩、三個禮拜，不僅是鍥而不捨的好友，連那個叫做林安嫺的少女也追著蘇子離打探消息。

17:34

他持續敷衍拖延，一直到江君然徹底失去耐心的現在，才終於避無可避地被堵在停車場。

17:35

「蘇、子、離！你還要耍賴到什麼時候？還不快點把真相告訴我！」

17:36

HBR的成員看著眼前的男子，注意到他愈發青黑的眼袋，無法不懷疑對方是否也同樣覺醒成了失眠者。

17:37

如果真是如此，那他什麼都不知道也相當危險，至少不能讓他毫無警覺地陷入沉眠。

計算著從現在的位置衝向機車並且騎車逃逸的可能性──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尚未復原的疲憊讓他就連能否跑贏好友都是個問題。男人大大的嘆了口氣，投降的舉起雙手：「你先冷靜點。」沒有錯過對方青黑的眼袋，蘇子離心中又增添了些沉重，手指向遠方一旁轉角的Louisa coffee，接著說道：「總之，我們找個地方吧，這裡不適合。」

「好，走吧。」江君然走在蘇子離身側，保持一伸手就能把他抓住的位置。來到咖啡廳後，他直接向櫃檯點了兩人平常會點的咖啡，沒有給好友任何拖延的機會。他主導著來到角落的雙人座，把蘇子離關在內側，他雙手一放壓住桌子兩側，盯著後者說道：「好，你可以交代了。」

拿起咖啡喝了一口，入口微酸，吞下肚後只剩嘗起來有些平凡的苦味殘留在舌尖。蘇子離望著對方同樣疲憊的樣貌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，反而是話鋒一轉反問道：「你幾天沒睡了？」

「不要再轉移話題──」江君然先是橫眉怒目準備發飆，但盯著蘇子離的目光卻停頓了一會，似乎是想到什麼，壓抑住脾氣回答了問題：「上次廢墟探險之後都沒睡過，怎樣，別再東扯西扯了，直接說清楚不行嗎？」

「快要三個禮拜。」默默在心中算出好友清醒的時間，蘇子離原本就沉底的心更是又下墜了幾分。錯開與江君然相交的視線，他從口袋中掏出了黑色的公務機，解開指紋鎖點入和上司交談的聊天室內。『D先生，遇見了另一位可能的覺醒者，請指示下一步動作。』「……你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？」手指幾度停頓，最後仍是將文字送出。蘇子離再度啜了一口咖啡：「一般人是不可能保持這麼長時間的清醒的。」 (edited)

蘇子離操作公務機的時候，雙手撐著桌沿的江君然俯身向前，就這麼盯著他的手機螢幕。

10:17

「所以我才一直要找你問清楚啊，他媽的，你再喝咖啡我就揍你！」

10:18

好友慢條斯理啜飲咖啡的姿態讓江君然相當不爽，但這樣的反應已經比蘇子離預期的要平和許多了。

10:19

手機「叮」的一聲，迅速傳來回覆：「引導他到公司接受審查並入職，可以適度透露資訊，或運用公務身份。」

10:20

「好，你可以講了吧，現在、立刻、馬上！」

10:21

讀完回覆的瞬間，江君然的臉壓了過來，居高臨下，和蘇子離的臉僅僅隔著幾公分的距離。

好友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讓蘇子離後靠椅背想和對方拉開距離。幾乎是馬上就跳出回應的聊天室，注意到對方同樣盯著公務機的螢幕，蘇子離迅速閱讀完D的回應後馬上把手機又收回口袋內。「想知道真相的話就跟我來。」既然已經獲得上級的首肯，不知是覺得直接帶到公司去更省事，抑或是不想由自己來解釋這一切，與好友的憤怒相比之下，蘇子離更顯得疲憊與淡然。站起身，立場逆轉，現在是他由上往下看向友人。男人嘆氣道：「與其聽我的說明，不如你自己親眼見證會比較好吧。」

蘇子離持續迴避開口的態度讓江君然更加不悅，他瞇起眼瞪著好友道：「我們現在就過去，你在路上把事情好好講清楚，我要聽你說！」 (edited)

10:40

他連自己的咖啡都沒拿，就這麼跟著蘇子離走出咖啡廳。

在路上叫了輛計程車，蘇子離讓江君然先上車，然後向司機報了組織所在的園區地址。而對於好友的窮追猛打，他只有搖搖頭，眼神掃向前方司機。「這裡不方便。」計程車錢不意外的也報了公帳。一路上率先走在前頭領著好友來到組織的所在地，從夜色中踏入辦公樓，櫃台辦事人員迎上來幫兩人做了登記。得知D已經在等著自己的到來時蘇子離並沒有多意外，畢竟他也知道組織在招募人才上的飢渴。領著好友走進電梯並按下上司辦公室所在樓層，蘇子離看著樓層數目逐漸攀升，直到電梯停下，鐵門打開。

電梯攀上七樓的短短數秒間，江君然在電梯裡又埋怨了幾句，這才隨著蘇子離走向D先生的辦公室。這位負責統籌Harbour封印行動的主管坐在電腦桌前，他幹練的秘書已經把入職相關文件擺在辦公室的會客桌上。他穿著長年不變的整齊西裝，戴著常見的方框眼鏡，衣著打扮並不出奇，但凌厲的目光卻顯得格外出眾。「子離，接下來就交給我吧。」女秘書迎了上來，引導江君然入座的同時也送蘇子離出門。

最後離開辦公室前，蘇子離轉頭看了江君然和D一眼，後在秘書的指引下離開了房間帶上門。沒有急著回家，男人來到了公司設置的咖啡廳，尚未吃晚餐只喝了一杯咖啡，他的胃袋已經開始發出抗議。向店員點了一個加蛋的三明治，坐在沙發區的蘇子離用自己的手機發給好友訊息。『我在下面的咖啡廳等你。』

訊息一時間沒有回應，蘇子離在咖啡廳吃完了一整個三明治，才接到江君然的傳訊。過沒多久，好友出現在咖啡廳，手裡拿著一個同款的黑色公務電話。

13:04

「快十年了……你瞞了我好久，你明明就知道我一直在找什麼。」他瞪著高一就認識的好友，雙手撐著桌沿，用先前在外頭咖啡廳的姿態開口道：「來，你現在是不是該交代些什麼。」 (edited)

「這份工作沒有你想像中的輕鬆。」不是以朋友的姿態而是以前輩的身分開口道，蘇子離雙手抱胸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抗拒些什麼。沒想到最終好友也會踏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，不自覺地垂下肩膀嘆了口氣：「……不過、我可能欠你一個道歉，所以，抱歉。」「我有注意，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沒看過她。」他們倆個都知道蘇子離口中的人是誰。

「哼、哼！行啦，那你這麼多年以來查到了什麼？」江君然接受了蘇子離的道歉，坐到他的對面，催促對方講述更多線索。這麼多年以來，這是他距離真相最近的一刻，蘇子離可以看見他充滿血絲的雙眼。他聽過朋友談起那段過往，父母把妹妹的失蹤歸咎於他，而他也對自己的漫不經心充滿愧疚，幸福的家庭從那時候開始分崩離析，這件事始終壓迫著他。

「君思的事情的確是重合節點造成的，檔案編號TT95089。」點開自己的手機而不是公務機，蘇子離滑開記事本，將自己所知的內容盡數展開在對方眼前，並開始同江君然一一匯報。「……現實越界的情況的確不常見，是當時的成員疏忽了。」講到一個段落，蘇子離頓了頓，觀察著好友的反應。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不過，阿然，你要知道，這不是什麼打怪遊戲。」多少年了，一直是以保護者的角色自居並獨自走來，箇中的滋味蘇子離再清楚不過。像是要佐證一樣，他拉開衣服袖子露出上臂曾經因任務受傷而留下的傷疤，幾乎是要從手臂延伸至肩頭：「如果一不小心，是會死人的。」也不知道這樣坦白到底是用意何在，或許他只是不想好友被一時之間的發現與興奮沖昏了頭。

江君然抿著唇，仔仔細細把這些資料看了又看，才閉上雙眼，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。「我知道了，我會繼續查下去。」他重新睜開眼睛，看著蘇子離的傷疤道：「現在我也是組織成員了，你的秘密也不用藏了，之後出任務我也要加入，新人不是都要有人帶嗎？下次任務我跟你一起去。」

14:37

看起來，蘇子離的諫言沒有多少成效。

「下次任務你跟我一起去？」看來對方是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，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下來的疲憊再加上來自各方面累積的壓力，蘇子離罕見的動了些氣。「你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麼了嗎？接下來會面對怎樣的敵人、組織的規章、任務的流程是什麼、所有應該要知道的資訊你都還不了解，就想著下次出任務要跟我一起去？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剛才的話聽進去。」「上次的事件你不是同樣也有感覺嗎？一個不小心，把命搭進去那是時時刻刻的事情。」他不認為自己把話說重了，因為對蘇子離而言，自己就是以如此謹小慎微的態度在執行任務的。

「嘖，天賦我已經有點感覺了，很快就能找到怎麼用，規章什麼的跟著學不是更快嗎？死讀書有什麼用？」江君然先是槓了幾句，才認真回應道：「我看過組織的入職條例了，光是例行的調查任務就有很多津貼，我準備辭職過來專心做這些，入職培訓什麼的很快就能完成了。」他看著難掩怒氣的蘇子離，擺了擺手道：「我是不可能放棄的，所以不是越早上手越安全嗎？把命搭進去的覺悟我早就有了。」

只見好友不但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，甚至一意孤行，蘇子離不知何時起緊緊捏著手中三明治的紙袋，甚至連紙袋被扯破都毫無自覺。主要是江君然某方面也算是句句有理，但過往的經歷讓他深刻體會到這並不是條好走的路。更何況好友那樣的態度，就彷彿在否定著自己這十幾年來的兢兢業業一般。聽完好友的辯解，蘇子離不知嘆了今天的第幾口氣，抿著嘴唇強壓下心中的怒火：「你就這樣貿然辭職，叔叔阿姨那邊怎麼解釋，如果被問起來你要怎麼說？」「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棄，我也沒有要你放棄，不如說當成為覺醒者時你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，我只要求你做事再仔細小心一點，連這樣的請求都太過分嗎？」「就連我在組織待超過十年，面對夢魘和惡意化身時依然沒有多大的把握，你才剛進來不到──我看看，四個小時，就已經想著要出任務了。」「退一萬步說好了，就算……」難得話多和表現出情緒上的大起伏，蘇子離越說越激動，到最後咖啡廳內只剩下他的聲音。後知後覺意識到這點的男人話語戛然而止，閉上眼，再度睜開時已經將湧出的怒氣押回了眼底。「總之，在你熟悉自己的天賦跟培訓完之前，我是不會帶你出任務的──這部分我也會跟D先生匯報。」

「反正他們現在也不在乎我到底在做什麼。」江君然抿了抿脣，帶著幾分怨念，語氣卻是放緩了些：「我知道任務很危險，我不會隨便亂來，我只是 ……反正我會很快完成培訓審查什麼的，你就等著吧，到時候組織也認可你就沒話說了吧！」

16:29

看上去，至少江君然的協同任務申請會被壓到相關流程結束，但蘇子離很清楚失眠者如果專心一致，把二十四小時都用在訓練，效果會有多驚人。這些步驟恐怕沒辦法攔他太久。

「……隨便你吧，我要回去休息了。」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。蘇子離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。搖搖頭，男人站起身，轉頭走了幾步，最後還是難敵心中的擔憂，又停住腳步補充道：「……如果你有需要什麼再聯絡我。」「還有幫我告訴林小姐，請她不要再連絡我了，我沒有什麼可以跟她說的，你也別跟她多說些什麼，沒有必要把一般人捲進來。」

「好，我等等去檔案室，有發現我也會告訴你。」談話告一段落，江君然拿起咖啡廳菜單，似乎終於想到要吃點東西。聽到林安嫺的消息，他苦笑了一下抬頭道：「別說了，我保密條例簽下去，之後也要躲著她了。」

對話告一段落，蘇子離重新邁開腳步，留下背後的江君然接替他的位置啃起三明治。

09:3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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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在螢幕上落下幾次，鍵入的訊息不久又被刪除，就這樣反覆，蘇子離思考著用句遣詞，往復琢磨著已經成形的句子。這時的茶水間沒什麼人，落地窗外灑下的陽光照得整個空間金燦燦的。趁著工作時休息的空檔，男子窩在一個角落，盯著手中黑色的公務機良久。無論怎麼拼寫就是沒辦法讓自己滿意，指尖在玻璃上規律地敲擊著。螢幕幾次亮起又暗下，蘇子離有些煩躁的將一旁的瓶裝綠茶一飲而盡。『D先生，上次的報告書內容部分似乎有誤。』歸檔的報告書中，自己據實描寫與夢魘交流的過程部分被整段刪除，不只如此，當他查閱過往的報告時，曾經僅僅有幾次和夢魘嘗試交流的紀錄也不翼而飛。他隱約有感覺，依照流程的嚴謹，自己的報告多半是被組織給示意修改過了。一旦有了疑問，就像被種下一顆種子一樣，困惑在蘇子離的心底隨著時間經過而越發壯大。男人掙扎著，最後還是心一橫，將訊息給送了出去。 (edited)

一如既往，訊息在送出後的幾秒內被讀取，但回覆來得卻是晚了些許。「報告內容中與夢魘交流的部分被我們刪除了，這部分的內容會備檔在更高權限的檔案。「在公開檔案中，我們不希望激起成員的好奇心，正如你所面對的狀況，和夢魘交流可能導致更危險的處境，不少夢魘的能力會透過時間逐漸加深影響，直接消除是最穩妥的方針。「研究表明，部分夢魘可能源自失控的人類，即使保留部分神智，他們也不再受控，是現實世界的嚴重威脅，了解更多只會造成你們任務的阻礙。」

13:18

對方的回應比起蘇子離預期得要平淡許多，給出了他們消除資訊卻沒有對蘇子離做出任何懲處或警告的原因。

上司的回應等於不打自招，蘇子離望著D的回覆入神地想著。這麼多年相處下來，他是知道就算再追問下去大概也得不到其他的答案了，可男人心中的疑問不只存在於和夢魘交流的表層，而是交流後得到的資訊。『但當時和夢魘的交流過程中對方提到了預兆之壺，基於組織的隱蔽性，我並不能理解為何夢魘能夠知曉這些？』

「組織致力於避免兩界重合，作為另一個世界的入侵者，它們對於封印節點的預兆之壺存在強烈敵意，遭遇時請務必守護好預兆之壺。」

22:45

Ｄ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蘇子離的問題，但似乎又解答了一些他的疑問。

D避重就輕地將問題帶過，蘇子離知道這已經是此次對話的極限了。『了解，謝謝您。』發送訊息，對於夢魘和預兆之壺的疑惑不減反增，或許組織的檔案室會有更多資訊，但就像上司說的，備檔會需要更高的權限，不是他一個普通成員能觸及的。毫無解決辦法的頭緒，蘇子離疲憊地揉了揉雙眼，後嘆了口氣（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幾乎是要讓他把這二十多年的氣都一次吐光），走出了茶水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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